VTI 年報酬率超過 10%，能每年提領安心退休嗎？

[大衛選讀] 現在跟年輕人講到投資理財，大家都很有興趣。也不時會聽到哪個誰年紀輕輕，就靠股市投資累積了一筆身家，閃辭退休去了。

這讓我進一步去思考，「投資報酬率」對上「退休提領率」，到底要怎樣評估才算務實穩健？VTI 平均年報酬率這麼高，FIRE 退休運動卻只預估 4% 的退休提領率，會不會太低了點？

本文選讀彙整了多篇文章，內容整理如下，原文連結則放在留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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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股市長期年平均報酬率，來當做退休提領率？

先講答案，不論是10%還是8%，如果依照股市的長期年平均報酬率，固定提領同等比例的錢出來過生活，這樣試算下去肯定會破產。

因為市場的長期「平均」報酬率是一個回顧性的統計，但投資人每天面對的卻是真實的、不可預測的市場「波動」。

用股市的年平均報酬率來當做提領比例，致命傷在於：會在股市低點時被迫賣出更多資產，以及遇到下跌就會永久性地侵蝕本金。

史上最保守的估算，能安全度過多次空頭的 4%法則

如果你聽過財務獨立提早退休的 FIRE 運動，那個存到每年生活費的 25 倍即可退休的假設，就是從 4% 法則來的。

1994年10月，財務規劃師 William Bengen 在《財務規劃期刊》上發表了他的知名研究 。他的目標是要找出一個在歷史上最嚴峻的市場環境下，依然能夠確保退休金不被耗盡的「最高安全提領率」(Maximum Safe Withdrawal Rate)。

為了解決當時退休規劃領域一個最棘手、也最讓退休人士焦慮的問題：「我每年到底可以從退休投資帳戶裡拿出多少錢來花，才不會在過世前就把錢用光？」

本著「最壞情況」的思考哲學，William Bengen 從現代金融史上對退休者最具挑戰性的退休起始點：1968 年 10 月開始回測。一位在當時退休的投資者，將會立刻面臨 1970 年代災難性的組合：一場持續近 6 年的熊市，伴隨著8%-14%的高通膨。

回測結果導出，在退休的第一年，從投資組合的總價值中提領 4% 。在之後以這金額為基礎，每年根據通貨膨脹率進行調整。不超過 4% 的提領率，將可以安全度過 70 年代的大蕭條、2000 年的科技泡沫、2008 年的金融海嘯，更不用說 2020 年初短暫崩跌的全球新冠疫情。

4%法則，經過歷史實證下來，確實非常安全。

如果想要提領多一些，需要考慮的是報酬序列風險 (Sequence of Returns Risk)

在退休規劃當中，「報酬序列風險」是一個非常重要，但經常被忽視的概念。它指的是投資回報發生的「順序」，對退休金持久性的巨大影響，尤其是在退休初期的提領階段。

許多人誤以為，只要投資組合的長期「平均」回報率是正的，退休金就安全無虞。像是 VTI 近十年的平均年化報酬率為 12.9%，近三年甚至高達 19% (參照 2025/6/30 結算數據)。這代表直接買大盤，連選股都免了，約莫五年投資就會翻倍耶。

然而，退休最怕的，就是不確定的風險，尤其是退休早期的風險。

「報酬序列風險」揭露了一個殘酷的現實：即使長期平均回報率完全相同，如果市場回檔是發生在退休的初期，那就可能會導致退休金過早耗盡 。

以 2008 年金融海嘯為例，在股市大跌前退休，跟大跌後才退休，試算下來，退休十年後的資產差異可能高達 1.4 倍。

市場下跌時，為了維持生活開銷，你必須從已經縮水的投資組合中提領現金。這會產生一個惡性循環：被迫在低點賣出更多的股票，以取得生活資金；賣掉的資產，將無法參與後續的市場反彈；即使市場在幾年後強勁反彈，但由於資本基礎已經縮小，難以回到原有的增長軌道上。

為了避免剛退休，投資部位就大縮水，務必建立起安全現金池

退休可以規劃，但是市場無法預期。

要避免「報酬序列風險」，關鍵就在於建立緩衝和彈性，避免在市場低迷時被迫出售風險資產。

建立現金緩衝區 (儲蓄桶策略)：這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之一。在退休初期時，先預留現金 1 到 3 年甚至更多的生活開銷。當市場下跌時，可以從這個現金池當中取用資金過生活，讓股票資產有時間恢復，不必在價格低點時被迫賣出。

至於投資避險，像是 Beta hedging 等作法，那就是進階的操作了。有興趣可以自行參考其他投資專家的建議。

結論：4%太保守，但是賺多少就花多少也太危險

4% 的最高安全提領率，近60年實證下來非常安全。只要確認觀念正確：第一年提領 4%，之後每年根據通膨調整；而不是每年都提領總資產的 4%。那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。

但是 4% 也太過保守。可以搭配採用動態提領策略，也就是根據市場表現，靈活調整提領金額。在市場下跌的年份對應減少支出，在市場大好的年份就寬裕一些。保有「順市時多花，逆市時少花」的彈性，就可以讓自己生活過好一點，同時也保留一定的財務韌性。

至於看著 VTI 平均報酬率超過 10%，跟你說每年算算提領 10% 夠用，就可以馬上安心退休的人，那些話聽聽就好。投資總是有風險，只要退休早期遇到大跌一次，肯定就會牢牢記住什麼是「報酬序列風險」了 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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